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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中,第一次的花蓮,是國小時全家旅行。旅行的點滴早被層層的記憶淹沒,只記得,那幾天我們一家五口窩在「國軍英雄館」的某間房裡。

第二次的花蓮,是高中寒假參加救國團活動,我們迷信美麗的名字愚蠢地揀了個「紅葉溫泉之旅」,卻誤闖魔鬼訓練營──在台中豐原集合,一路上以雙手雙腳親吻崎嶇山路,匍匐前行了十五公里,最後到達花蓮的紅葉國小,那一夜便在冷颼颼的睡袋內搓揉起泡紅腫的冰冷手腳,偷哭地睡去……。

更大之後,和同學到過花蓮幾回,住的是幾百元的「勞工育樂中心」,乘著機車便在山海的視線裡呼嘯來去。在7-11尚未大舉入侵的年代,花蓮市遼闊的柏油路恣意地躺在藍天之下,人、車皆是親切的訪客,入境隨俗地聞著原始的香味,不奢求來一杯城市裡的咖啡,或者,早把這杯華麗的枷鎖拋下!

今年年初三,往旅行袋塞了幾件衣服。我和老鴻似乎感受不到旅行的亢奮,只不甘認命地在氣象局往站點了又點,最後確定初四、初五兩天鋒面報到,全省陰雨,我們又往旅行袋中塞了兩本書、我的國文總複習講義以及他的寶貝PSP

預付的3000元民宿訂金、攤在眼前的發光假期,以及越來越容易乾涸的靈魂……好吧,我們到另一個也下著雨的城市發呆!

一路上,車窗外的景致果然沒露出好氣色,幾個小時,一副委屈的神情,要哭不哭的。往後的四十八小時,天空倒像個不失慈善的老傢伙,偶有晴、雨,大多時仍木著表情,看不出喜怒。第二天,我們當然堅持原定計畫──騎腳踏車!這個主意聽起來一點也不特別,但在海洋的陪伴、群山的擁抱下,終於體會到「豁然開朗」的人生,相對於在各大健身中心對著液晶螢幕踩腳踏車,你知道,那是都市人專屬的蠢事!

這條全長十五公里的車道……你得自己經歷過才知道。對我來說,它讓我有「活著」的感受:在微風的撫觸中,感到安適;在海洋的陪伴下,重溫成長中對於海的記憶;奮力上坡時,展現衝刺與爆發力;疾速下坡時,體驗辛苦後的豐收;美景當前時,貪戀著路上繁華;路途平順時,在香甜的空氣中呼吸;體力耗盡而終點遙遙時,咬牙咀嚼「置之死地而後生」的滋味;在群山的注視與帶領下,重建一個較令人雀躍的生活價值!

旅程,比想像中還順利,獲得更多。當然了,你若自己走一遭卻未必與我感受相同。如同春節期間大批湧進各觀光區的人們一樣,有的人空手而回,有的人意猶未盡。我要說的是:既然要玩,就玩出紀念性,就算換個城市發呆,也要想到什麼讓你微笑的事。

再見花蓮,只要一趟火車,一輛單車;然而回到台北,浸在庸庸碌碌中,又無法預期下一趟的約會。只是,我多麼希望,再多的7-11,再有規模的咖啡館,也帶不走她原始的容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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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ruby09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